第十三章：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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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的第一天夜晚。
黃昏的時候，你簡單收拾好自己帶回來的衣物後，看了一眼放在屋裏的那盆紫羅蘭。
很小的一株，卻生長繁茂健康。
用手撫摸一下，感覺花香就纏繞在自己身邊。
至少現在的你是那麽喜歡它。
帶上鑰匙，出門，關門前一秒你又頓住了，然後又看了一眼那盆小生命。
出門之後看見距離吃晚餐的時間還早，而且現在大家都是剛回來沒多久，訓練場是不會進行常規訓練，這麽想了想，你決定去馬廄。
舒茨，你也好想它。
似乎離開了兩年，調查兵團總部還是一點也沒有變樣。
或許有一些小的地方有翻修總之一切的布局還和你當初走的時候一樣。
通往馬廄的那條路也是。
總感覺，這裏的空氣比希娜之壁之內要清新得多。
還是感覺夢幻一樣。
那時候你帶著必定能回來的信念踏上了那段新的旅程，即使是你不喜歡的，也是你可以拒絕的，不過那時候是埃爾文團長交給你的主動權，你卻只是希望能夠為他做事就好，離開得那麽決絕，你能因為那個人是埃爾文所以放棄自己可以追求的更好的生活。
他的寬容幫你找到了現在的信仰。
也就理所應當想要去回報他。
你還真的沒想過那麽快就能回來，雖然是很不開心的兩年，卻依舊覺得過得還挺快，尤其是現在已經回來了之後，更是不把在那裏的苦悶當成一回事了。
雖說還有很多煩惱……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現在的你們，所有的宿命都還是個未知數。
你聽見了時不時傳來的馬匹的低聲鳴叫和一些大聲呼氣的聲音。
擡頭，看見了已經走到了馬廄的前面。還是老樣子，雖說你也不知道這些馬是否還是以前和你們一起奔馳過的。
棗紅色，黑鬃毛，頭上有一撮白毛，舒茨在馬群中還是那麽好辨認。
你還真的擔心走過去之後它不認識你了呢。
就在要靠近它的時候，似乎是突然一下把你認出來了一樣，它側過了一點臉，讓它一邊的眼睛完全把你看清楚了，然後開始對你做出了反應。
上下晃動腦袋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
“我回來了……”
右手撫摸著它的馬鬃，安撫著它略微激動地心情，左手則輕輕搭在它的腦袋上，看著它左邊的大眼睛輕聲對它說道。
你在它身邊站立了一會兒，看了一眼人煙稀少的馬場，最終還是決定不想在這裏被人打擾你和舒茨的重逢。
爬上了舒茨的背，抓住韁繩，你帶著它一起去到了那個樹林。
你第一次學會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地方，你第一次相信自己可以飛翔的地方。
雖說在那裏你也吃了不少苦。
第一次覺得摔一跤也可以和從馬背上摔下去的同感一樣甚至更強烈，但是那樣痛著，卻讓你有還活著的最真實的感覺。
你還能呼吸空氣，還能感受微風，還能看見藍天。
坐在舒茨慢悠悠前進的平穩的背上，一起在樹林裏漫步，然後聽著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恍惚就會覺得這裏是自由的世界。
你能這麽幸福，只因為你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絕對不會猶豫想要守護的東西。
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東西破碎了，你是否還能，繼續微笑著面對你的世界。
在閑逛中時間過得很快，你看著太陽快下山了，於是策馬返回馬廄。
自己前往食堂之前，你自己親自為舒茨刷了一下毛，然後提著桶給它餵了些草料。
和它道別後你去了食堂，還在半路就已經聞到了那很久沒有吃到過的濃湯的味道，雖說以前你一直覺得它顏色不太好看，但事實是，味道並沒有顏色那麽糟糕。
在憲兵團夥食要好一點，提供肉的次數也比較多。
不知道回來能不能快速接受原來吃慣了的味道呢……
你腦子裏還真是時刻停不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思考，一直在運作著。
踏進了食堂，你才覺得，唯有這裏讓你不適應。
其實變化的東西也不多，老位置擺放的桌椅，人數還是就這麽多，大概還是這個數，你熟悉的人和面孔也都在裏面。
只是坐在老地方的人不是舊人。
如此簡單顯而易見的東西，卻讓你一下子非常不習慣。
埃爾文團長和韓吉以及三毛分隊長還是坐在老地方，韓吉身邊依舊留著你的位置。
讓你感覺一下子很怪異的不是他們，是旁邊的那一桌。
利威爾班。
你沈默著來到了韓吉的身邊，還沒有坐下去。
無法無視。
利威爾兵長還是在你對面，但是，背對著你，面向著你們前面的那張桌子。
看見他背影以及不再時刻註意著你的他，你總覺得心裏太空了。
現在單純是，你太喜歡他，以至於這樣的看似本沒有什麽的距離，都讓你開始害怕。
更何況，那張桌子，他的對面，坐著的是已經加入利威爾班很久的佩特拉。
果然還是不得不那麽早就面對這樣的事實嗎？其實如果可以，你真的想不要現在就去梳理清楚，因為你知道你們的未來都是不可預知的，至少不想現在就去定位。
心臟被人揪了一下。
深呼吸一口，收回了還停留在利威爾兵長背影上的視線。
“米亞可？來了趕緊坐下啊！”
韓吉的聲音突然在你右耳邊響起。
“嗯。”
你露出微笑看了她一眼，眼鏡還是朝你偶爾泛一下光。
視線回來前最後的餘光，你看見利威爾兵長背對著你的背影定住了。
卻就是沒有回頭。
你只是帶著你依舊平靜著的淡笑坐下。
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任性困擾別人，甚至是傷害別人。你還是堅持不想去深究，你覺得沒有必要。
要怎麽做，在坐下的前一秒你就已經想清楚了。
雖然你無神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你看似平靜甚至還在微笑的外表。
坐下之後的沈默，周圍是三雙察覺出了你的失落之意的眼睛。
晚餐之後，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你安靜收拾好自己的餐具，把它們放在了廚房洗漱池那裏，雖說這已經不是你的工作了，你自己也清楚，你在逃避什麽。
吃飯前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事，現在再想起來所有的經歷，和可能面對的結果，也不再是傷心難過了。
更提不上絕望。
拿得起放得下，這就是你為什麽總能隨遇而安，附加品是很多的。
你只是決定陪同，不喜歡傷害別人。
從前的自卑，總是迎合身邊的人的性格，你害怕被人討厭，所以總是像一棵墻頭草，你覺得任何人說的話都有道理。
只有在憲兵團，你才感覺到，啊……原來自己也會反抗啊！
回到老地方了，卻又開始擔心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被他們討厭呢。雖然看上去是在逐漸想要放棄什麽，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害怕麻煩，於是選擇這種方式逃避。
永遠擺脫不了的你的自卑感，你覺得自己什麽都比不上身邊的人，你沒有資本和別人爭奪什麽。
你慢吞吞收拾好了東西，後勤部對於韓吉分隊長下屬的班長過來幫他們有過驚訝，你卻笑著告訴他們，反正你也找不到事做。
強裝微笑和好心，其實不過是，在討好他們一樣，你不想被別人討厭。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留在他身邊，還一廂情願想要成為他身後那個永遠站著的喜歡的人？
你在背過身子之後苦笑一下。
米亞可，你不一直是這樣嗎？心裏一套，做一套。
看著最後的一點夕陽，天邊依舊被暈染上深深的紅色。
美麗，詭譎。
你並不是很喜歡那個顏色。
就像灑在你面前的某種讓你悲望從心底迸發的異物一樣的感覺，連心臟都在看見這個顏色後跟著沒道理抽搐一下。
可是你也並不討厭這顏色。
太陽落下之前，光明的最後掙紮。
坐在那個曾經晚上一定會去的小斜坡上，挺直了身子，雙腿搭在向下傾斜的斜面上，你雙手也平坦地掌心朝下支撐在大腿上。
狠命地深呼吸了幾口落日前的空氣，心跳異常平靜。
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卻被最後的餘光染上了一層光暈。
有那麽幾絲若有若無的風，你只覺得把你沒有紮起來的齊腰的長發輕撫到了胸前，兩頰的碎發被帶過來的頭發劃過，有一點點癢到了心裏。
果然認清楚了自己，然後去接受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後，一身輕松呢……
你又苦笑一下。
腦門上突然多了異樣。
“米亞可，怎麽回來感覺不太高興啊？”
佩特拉說著，收回了剛剛搭在你腦門上的左手，然後在你回望她時靜靜坐在了你的左邊。
“長大了吧。”
你等她坐好，回頭，看著最後一點夕陽的殘影。
它要落山了。
你嘴角還是帶著笑意。雙手從大腿上移回來，撐在了身體兩邊的草坪上，然後整個人似乎很放松地向後稍稍後仰了身體，不再註意殘陽，視線跟著前方天空中飛過的大鳥移動。
佩特拉微張著嘴看著你，然後笑笑，也和你一樣放松了身體坐著。
“我們都不小了，除了理解對方的所有決定，好像也會開始隱藏煩惱了。”
她一邊說著，視線也落在了移動著的大鳥身上。
你側過頭驚詫了一下。
她還是一如既往能夠看見你的內心，小煩惱也好，裝作堅強也好，一眼就被她看透。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開始要虐了，當然如果能夠虐到的話。
我也不想的，可是畢竟米亞可完全無法面對佩妹啊。
一想到再過不久利威爾班就要全滅了，啊，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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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你簡單收拾好自己帶回來的衣物後，看了一眼放在屋裏的那盆紫羅蘭。
很小的一株，卻生長繁茂健康。
用手撫摸一下，感覺花香就纏繞在自己身邊。
至少現在的你是那麽喜歡它。
帶上鑰匙，出門，關門前一秒你又頓住了，然後又看了一眼那盆小生命。
出門之後看見距離吃晚餐的時間還早，而且現在大家都是剛回來沒多久，訓練場是不會進行常規訓練，這麽想了想，你決定去馬廄。
舒茨，你也好想它。
似乎離開了兩年，調查兵團總部還是一點也沒有變樣。
或許有一些小的地方有翻修總之一切的布局還和你當初走的時候一樣。
通往馬廄的那條路也是。
總感覺，這裏的空氣比希娜之壁之內要清新得多。
還是感覺夢幻一樣。
那時候你帶著必定能回來的信念踏上了那段新的旅程，即使是你不喜歡的，也是你可以拒絕的，不過那時候是埃爾文團長交給你的主動權，你卻只是希望能夠為他做事就好，離開得那麽決絕，你能因為那個人是埃爾文所以放棄自己可以追求的更好的生活。
他的寬容幫你找到了現在的信仰。
也就理所應當想要去回報他。
你還真的沒想過那麽快就能回來，雖然是很不開心的兩年，卻依舊覺得過得還挺快，尤其是現在已經回來了之後，更是不把在那裏的苦悶當成一回事了。
雖說還有很多煩惱……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現在的你們，所有的宿命都還是個未知數。
你聽見了時不時傳來的馬匹的低聲鳴叫和一些大聲呼氣的聲音。
擡頭，看見了已經走到了馬廄的前面。還是老樣子，雖說你也不知道這些馬是否還是以前和你們一起奔馳過的。
棗紅色，黑鬃毛，頭上有一撮白毛，舒茨在馬群中還是那麽好辨認。
你還真的擔心走過去之後它不認識你了呢。
就在要靠近它的時候，似乎是突然一下把你認出來了一樣，它側過了一點臉，讓它一邊的眼睛完全把你看清楚了，然後開始對你做出了反應。
上下晃動腦袋的樣子很是可愛。
你臉上立刻掛上了笑容。
“我回來了……”
右手撫摸著它的馬鬃，安撫著它略微激動地心情，左手則輕輕搭在它的腦袋上，看著它左邊的大眼睛輕聲對它說道。
你在它身邊站立了一會兒，看了一眼人煙稀少的馬場，最終還是決定不想在這裏被人打擾你和舒茨的重逢。
爬上了舒茨的背，抓住韁繩，你帶著它一起去到了那個樹林。
你第一次學會使用立體機動裝置的地方，你第一次相信自己可以飛翔的地方。
雖說在那裏你也吃了不少苦。
第一次覺得摔一跤也可以和從馬背上摔下去的同感一樣甚至更強烈，但是那樣痛著，卻讓你有還活著的最真實的感覺。
你還能呼吸空氣，還能感受微風，還能看見藍天。
坐在舒茨慢悠悠前進的平穩的背上，一起在樹林裏漫步，然後聽著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響，一個恍惚就會覺得這裏是自由的世界。
你能這麽幸福，只因為你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絕對不會猶豫想要守護的東西。
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東西破碎了，你是否還能，繼續微笑著面對你的世界。
在閑逛中時間過得很快，你看著太陽快下山了，於是策馬返回馬廄。
自己前往食堂之前，你自己親自為舒茨刷了一下毛，然後提著桶給它餵了些草料。
和它道別後你去了食堂，還在半路就已經聞到了那很久沒有吃到過的濃湯的味道，雖說以前你一直覺得它顏色不太好看，但事實是，味道並沒有顏色那麽糟糕。
在憲兵團夥食要好一點，提供肉的次數也比較多。
不知道回來能不能快速接受原來吃慣了的味道呢……
你腦子裏還真是時刻停不下一些莫名其妙的思考，一直在運作著。
踏進了食堂，你才覺得，唯有這裏讓你不適應。
其實變化的東西也不多，老位置擺放的桌椅，人數還是就這麽多，大概還是這個數，你熟悉的人和面孔也都在裏面。
只是坐在老地方的人不是舊人。
如此簡單顯而易見的東西，卻讓你一下子非常不習慣。
埃爾文團長和韓吉以及三毛分隊長還是坐在老地方，韓吉身邊依舊留著你的位置。
讓你感覺一下子很怪異的不是他們，是旁邊的那一桌。
利威爾班。
你沈默著來到了韓吉的身邊，還沒有坐下去。
無法無視。
利威爾兵長還是在你對面，但是，背對著你，面向著你們前面的那張桌子。
看見他背影以及不再時刻註意著你的他，你總覺得心裏太空了。
現在單純是，你太喜歡他，以至於這樣的看似本沒有什麽的距離，都讓你開始害怕。
更何況，那張桌子，他的對面，坐著的是已經加入利威爾班很久的佩特拉。
果然還是不得不那麽早就面對這樣的事實嗎？其實如果可以，你真的想不要現在就去梳理清楚，因為你知道你們的未來都是不可預知的，至少不想現在就去定位。
心臟被人揪了一下。
深呼吸一口，收回了還停留在利威爾兵長背影上的視線。
“米亞可？來了趕緊坐下啊！”
韓吉的聲音突然在你右耳邊響起。
“嗯。”
你露出微笑看了她一眼，眼鏡還是朝你偶爾泛一下光。
視線回來前最後的餘光，你看見利威爾兵長背對著你的背影定住了。
卻就是沒有回頭。
你只是帶著你依舊平靜著的淡笑坐下。
沒有必要因為自己的任性困擾別人，甚至是傷害別人。你還是堅持不想去深究，你覺得沒有必要。
要怎麽做，在坐下的前一秒你就已經想清楚了。
雖然你無神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你看似平靜甚至還在微笑的外表。
坐下之後的沈默，周圍是三雙察覺出了你的失落之意的眼睛。
晚餐之後，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
你安靜收拾好自己的餐具，把它們放在了廚房洗漱池那裏，雖說這已經不是你的工作了，你自己也清楚，你在逃避什麽。
吃飯前就已經決定好了的事，現在再想起來所有的經歷，和可能面對的結果，也不再是傷心難過了。
更提不上絕望。
拿得起放得下，這就是你為什麽總能隨遇而安，附加品是很多的。
你只是決定陪同，不喜歡傷害別人。
從前的自卑，總是迎合身邊的人的性格，你害怕被人討厭，所以總是像一棵墻頭草，你覺得任何人說的話都有道理。
只有在憲兵團，你才感覺到，啊……原來自己也會反抗啊！
回到老地方了，卻又開始擔心自己哪裏做的不好，被他們討厭呢。雖然看上去是在逐漸想要放棄什麽，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害怕麻煩，於是選擇這種方式逃避。
永遠擺脫不了的你的自卑感，你覺得自己什麽都比不上身邊的人，你沒有資本和別人爭奪什麽。
你慢吞吞收拾好了東西，後勤部對於韓吉分隊長下屬的班長過來幫他們有過驚訝，你卻笑著告訴他們，反正你也找不到事做。
強裝微笑和好心，其實不過是，在討好他們一樣，你不想被別人討厭。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留在他身邊，還一廂情願想要成為他身後那個永遠站著的喜歡的人？
你在背過身子之後苦笑一下。
米亞可，你不一直是這樣嗎？心裏一套，做一套。
看著最後的一點夕陽，天邊依舊被暈染上深深的紅色。
美麗，詭譎。
你並不是很喜歡那個顏色。
就像灑在你面前的某種讓你悲望從心底迸發的異物一樣的感覺，連心臟都在看見這個顏色後跟著沒道理抽搐一下。
可是你也並不討厭這顏色。
太陽落下之前，光明的最後掙紮。
坐在那個曾經晚上一定會去的小斜坡上，挺直了身子，雙腿搭在向下傾斜的斜面上，你雙手也平坦地掌心朝下支撐在大腿上。
狠命地深呼吸了幾口落日前的空氣，心跳異常平靜。
臉上已經沒有表情了，卻被最後的餘光染上了一層光暈。
有那麽幾絲若有若無的風，你只覺得把你沒有紮起來的齊腰的長發輕撫到了胸前，兩頰的碎發被帶過來的頭發劃過，有一點點癢到了心裏。
果然認清楚了自己，然後去接受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後，一身輕松呢……
你又苦笑一下。
腦門上突然多了異樣。
“米亞可，怎麽回來感覺不太高興啊？”
佩特拉說著，收回了剛剛搭在你腦門上的左手，然後在你回望她時靜靜坐在了你的左邊。
“長大了吧。”
你等她坐好，回頭，看著最後一點夕陽的殘影。
它要落山了。
你嘴角還是帶著笑意。雙手從大腿上移回來，撐在了身體兩邊的草坪上，然後整個人似乎很放松地向後稍稍後仰了身體，不再註意殘陽，視線跟著前方天空中飛過的大鳥移動。
佩特拉微張著嘴看著你，然後笑笑，也和你一樣放松了身體坐著。
“我們都不小了，除了理解對方的所有決定，好像也會開始隱藏煩惱了。”
她一邊說著，視線也落在了移動著的大鳥身上。
你側過頭驚詫了一下。
她還是一如既往能夠看見你的內心，小煩惱也好，裝作堅強也好，一眼就被她看透。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開始要虐了，當然如果能夠虐到的話。
我也不想的，可是畢竟米亞可完全無法面對佩妹啊。
一想到再過不久利威爾班就要全滅了，啊，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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